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球状闪电:赌 1ov ero ec o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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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你愿意被我吗球状闪电:赌 1ov ero ec o

我尴尬地张了张嘴,弹掉了烟蒂,做出那个手势,请。

疾风骤雨中的城市像块湿透的幕布,边缘溢散着模糊的光晕。

姚艳妮似乎并不着急解释,随手在半空中捞了一把雨水,伸开五指,就像要钻研什么似的盯着,头也不抬地问了个全然不相干的问题:“你有多久没有淋过雨了?”

风太大了,雨声也遒劲,我反应了半晌才回神,“可能是……我总记得带伞?”

“养尊处优久了,人可就钝了。”

“……毕竟我已经不打算演电影了。”

又一阵冷风迎面吹来,她的那句“也对”轻不可闻,随即淹没在雨中,许久才道:“我第一次见到付为筠时已经很多年没回过家了——那天也下雨,瓢泼大雨。”

雨水沿着她耳边的发丝一滴滴往下淌。

“姚向越自诩是个才子,大概年轻那会确实也有两把刷子,但这些年来他沉迷名利酒色,有点才情也都被耗完了。他自从发现我写的东西以后就说要‘培养’我——所以,他后来的东西都是我写的。”

……这倒的确是件情理之外、意料之中的事。

她不屑地撇了撇嘴,弹干净烟蒂,“我烦了他那一套‘培养’,找到机会忙不迭就跑了,直到有天我妈坚持要我回来给他过生日,打了十二个电话把我从朋友聚会里叫回来……然后我就遇见了付为筠。”

“那天雨太大了,我在便利店里买了把伞往家里跑,但是伞面太小,我的妆、衣服和包都被毁了,正气急败坏,就看到有个人在我家楼下站着,连伞都没有,浑身湿透,真就像个落汤鸡似的。我当时想这哥们是谁啊?怎么这么惨?可是等我走到他面前时就愣住了——付为筠的那张脸啊。”

姚艳妮没办法似的摇了摇头,嘴角的形状淡漠,但眼角微微弯了起来,“我以为他是哪个来求我爸的小明星,跟他随口聊了几句。他话很少,但是答的都在点子上,还挺有想法——接着我就看到了他怀里夹着的一摞纸,认出那是我给姚向越写的《月亮河》的小说。”说着,她伸手遮挡了一下雨水,“于是我没有回家,跟他通宵捋完了那篇小说,也就改出了《月亮河》的第一版雏形。他没提你,可我自己找出那部《跳河》——看完了,也猜出了你们的关系。”

说真的,我不认为这个凄风苦雨里的阳台是谈情史的好地方,但看她的意思是还要继续,只好把墙边倚着的雨伞递给她。

她没接,浑不在意似的,微微扬起下巴,“所以我想赌一把。”

我递雨伞的动作尴尬地停在半空,收了回去。

雨横扫在金属栏杆上,溅起一层细密的水珠。

“我先是找到他,威胁他如果不跟我睡我就告诉你他和姚向越的交易,可他没答应。没关系,不久以后他就主动给我打了电话,说想改结局,要加批判性。”她一边说一边向遮雨棚外走去,雨太大了,她微微扬起声音,“我说没问题,他问我建议,还问我这样改会不会影响你发挥,我就出主意说……不要把改后的结局告诉你——我骗他我认为你知道了结局就演不出荣辉对小津的痴心,其实我那就是在赌呀,”她笑了起来,风衣袖口在风中鼓动着,湿润的发丝和眉眼显得格外黑白分明,“我赌你如果入了戏、演出了对小津的痴心,知道结局后就会恨荣辉的负心——我赌你少爷出身、目中无人、感情洁癖——还赌付为筠那傻逼不会追人,他那点伎俩在你眼里根本不够看——现在看来我赌赢了,是不是?”

雨势更大了,而那根燃了一半的烟的火星在风里摇晃片刻,灭了。

“是,你赌赢了。”

姚艳妮盯着我良久,撇开眼,又吸了一口烟,“可你不知道他有多后悔因为这个改动而让你丢了奖——对,你不在意这个,只有他在意。”

这几句话的功夫,姚艳妮的头发已经完全被雨打湿,发丝被雨水拢在颈边贴紧皮肤,大概不舒服。我说房间里有毛巾和纸巾,她摇摇头,伸手找我要烟盒,我递给她,“……姚总,我的确不是很认同那片子被改编以后的感情线,那会让我质疑很多情节被设计出的意义,所以你的确看人很准。”我系上大衣扣子,一边撑开那把角落里的伞再次递给她,“你今天愿意来告诉我这些,我很感激,但它不会改变任何事,回去吧,外面太冷了。”

“——别跟我来这套。”她作了个不耐烦的手势,跟我递伞的手刚好错开,伞落了地,黑色的伞面在地上滚了一圈,顿时盛满了雨。

我要去捡,被她一把拉住,“你查过姬成渝了?”她仰头望着我,微微眯起眼睛,“所以你查到了什么,聊天记录、转账记录?”她轻笑一声,“啊……让我猜猜然后你打算干什么——逼他们公开道歉、离婚?”

我其实不知道她在说什么,但,令人尴尬地,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——“不会牵扯到你和付为筠,我保证。”

“我有什么可被牵扯的,你不是已经打算推掉我的电影了吗?”她好笑地反问,从烟盒里挑了良久,拿出那根独头烟咬在唇上,手指擦过打火机,“至于付为筠……王总回国以后又是露脸站台朝信、又是收购换水管理层、又是操纵媒体软封杀闻念池——好气派,”她的话锋一转,偏头看向我,“……却怎么就一直不肯见一面付为筠?”

“姚总消息灵通,”我挣脱她的手,“但我倒不知道打听八卦也是你的业务范畴?”说完我正要退回去,却又被她一把拽住。

我诧异地看向她。

“王飖,叫你拍我的戏,我自然会先揣摩你——所以我知道你看甘蜜就像看你自己,而你现在有权有钱,不可能放过姬成渝。”她的眉毛上都是水珠,却浑不在意似的,步步紧逼,“我还知道你回国以后就是不肯见付为筠一面是因为《通天》之后他做了件对不起你的事,而那件事势必影响重大,以至于你消失叁年杳无音讯,一回国就是腥风血雨——却就是不敢面对付为筠。”

我不得不举起手来挡两人份的雨,“姚总这是自己淋雨,也非要拉上我垫背么?”

“我不用知道那件事是什么——只问你原因,”她攥紧了我的袖子,“你怕你害了他,却更怕你饶了他,是不是?”

“姚总……”

“——是不是?”她扬起声音。

我别开眼。

劲风吹动遮雨棚布面猎猎作响,雨水渗透头发的感觉糟透了,很冷。

“这是我的私事。”

“私事?”她嗤笑一声,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,“你要是真不在意,早该对他下手,可你没有,你就这么吊着他不管,任凭他发了疯似的打听你、联系你——你是不是很享受这种自己大度放手,祝对方一切都好的行径?”“我……”“——可这一点你不如我,”她一字一顿,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,“你不如我了解付为筠。”

“……毕竟你们是情侣。”

“因为我比你爱他。”

话音落下,又一阵落水声响起——风几乎把遮雨棚自上而下直接掀起来,一帘雨水倾盆而下。很好,我的烟也被浇灭了。

“……对,”我拿过烟灰缸扔掉烟头,重又点起一根烟,“但那是你们之间的事。‘分手’的意思就是说,我和付为筠无论有过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,我不见他是我的事,至于他有什么反应,那跟我没有关系——今天这些话你与其跟我说,不如直接告诉付为筠本人。”

“跟你没关系?”她攥着我胳膊的手更紧,单手把浸着雨水的湿头发一把拧到脑后,扬起声音,“《通天》之后付为筠荒唐了好一阵子,我主动找到他,好说歹说才劝他重新开工,可是你看没看过他后来拍的那些片子?”她皱起眉,又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,“他妈专评网评都一路走低,内容不能再浅显,完全就是在赚快钱。我就不明白了,任谁有他的基础都知道要珍惜羽毛,他怎么就跟掉钱眼子里了似的?我绞尽脑汁、冥思苦想,好话歹话都说尽,直到你回国后他开始叁天两回闹丑闻刷存在感、连《纸短情长》那种东西都敢丢给我改的时候我才明白,原来都是因为你——”

“姚总,我不觉得……”

“——王飖,你在装什么?你其实心里清楚不是么?他当同性恋是因为你是同性恋,他争奖是因为想跟你一起出人头地,他圈钱是因为想被你看得起——他他妈才不在乎什么江郎才尽,他在等你找他清算《通天》以后的那桩事!”话音落下,一道惊雷应时劈下,遮雨棚再一次被高高掀起,雨水更急,顺着金属边缘简直泻成串水帘。我伸手拽她回来,被她一把甩开,闪电明灭间,我清晰地看见雨水浸透她的脸,她的眼圈红了。

“姚总……”

“可是你不要以为他欠你。”一滴眼泪从她眼眶滚落下来,很快同满脸雨水融为一体,我把外套解下来要给她披上,而她一把推开,用力地抓着我的领子,盯着我的眼睛,“王飖,有太多人爱你,你要什么都触手可及,所以也从来不把付为筠的那点付出放在眼里是吧?可是你不知道他把感情当成生意不是因为他像那些人一样想,‘你对我好几分我就对你好几分’,他就这么拿着把标尺丈量那些感情——笨办法、瞎努力——他当初就是这样一尺一尺量完你对他的好,又一尺一尺地算过他该怎么对你好——”

“……别说了。”

“——我说,他算错了结果,可这不代表他没有努过力——所以你给我听着,他他妈从来不欠你,你也没有资格这样吊着他、惩罚他、眼睁睁看着他为了你——”

“——艳妮。”

暴雨泼下的水帘无休无止地奔涌着,让我几乎以为那声音是我的错觉,可姚艳妮的声音戛然而止,我也同她一起转身望去。

“你怎么……”

只见付为筠斜倚在阳台的玻璃门边,一脚踏进水里,牛仔裤边被浸了一层水,眉眼落在阴影里,看不清表情。

雨声不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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